谁知道老纪录片《捕象记》的有关内容

更新时间:2016-05-17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
20世纪70年代中,正当人们看腻了革命样板戏时,全国播映的《捕象记》引起了轰动。我在这"工程"里尽过一份力量,所以虽曾经历了神州大地的几番风雨几番晴,却未修养到宠辱不惊而很是喜闻乐见。近日,上海电视台记者来上海医药工业研究院采访这一旧事,又勾起深切的回忆。故事得从1959年我突然被调入麻醉药"特马伦"专题组说起,该课题来源可能是当时化工部下达的。小组成员多人,另有东药六厂派员参加,工作已进行了相当时间。到任伊始觉得原采用的合成路线不当,但作为当时的一个右派分子如提出更换路线是冒着"政治风险"的--成则不会为"王",败则岂止为"寇",出自技术"良心"还是"顶风作案"了。经领导同意并在全组夜以继日地历时约一年的苦干下,侥幸完成了试制工作。可是由于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原因,这课题暂停。把特马伦成品数十克和少量中间体封藏在合成室党支部的保险柜里。这一"暂停"就是十年。约在1971年上海动物园通过院部来找我要提供一种麻醉拮抗剂。我讲从前做的是麻醉药,不是抗麻醉药。但来人要求恳切,更提高到政治任务。于是招架不住了,我是知道特马伦的17-位氮原子上的甲基如果换成烯丙基是有抗麻醉作用的,便随口说试试看吧。接着把前存的仅数克中间体3-羟基吗啡喃取出少量接上烯丙基的产品交给动物园去试,很快答复可以用的;又连做两批再试,说是很满意。这时中间体已完全用尽,何以为继?感觉这下"闯祸"了!迫于对方强烈要求的形势,因为如果要从原料做起无论人力和时间都是绝对不可能的。无奈建议不妨尝试把成品特马伦脱去甲基回到中间体再接上烯丙基的办法,通俗一点讲就是把大饼倒制成面粉再改做成油条。当时我已派到计划生育组劳动,身份是脱帽右派的牛鬼蛇神。上述以退为进的办法经试探可行,遂决定放大。工作量大时间紧迫,领导应我要求选派同组杨家梅女士充当助手,她的实验技术是信得过的。万万没料到她一来就提出,我不能动用她的玻璃仪器,她更不会用我的。原因非常干脆:嫌我邋遢!这是天大冤枉,我自认实验操作是干净利落的。好在她的话尽管太绝,却彼此相处融洽,工作效率很高,共同完成了任务。这期间必须提及两位同志:一是计划生育组组长洪传沪,他负责与动物园联系,我是不宜对外的。起初他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抗麻醉药是用来抓边境特务的,因发现特务不可击毙,先打麻醉枪让他昏死,再用抗麻醉剂使其苏醒,活的特务才有价值。所以麻醉拮抗剂的药效、剂量和施用时间都得严密控制。捕象情节是稍后才透露的。另一位是动物园的兽医,是个旧知识分子看他受到压力也很大,可惜忘记了他的姓名。我上午7时半到,他来得更早,把打扫卫生和冲灌开水等杂务全承包了。捕象获得成功,请来的象小姐芳龄七岁,取芳名版纳,现已繁殖数代,在上海动物园颐养晚年。拍摄《捕象记》纪录片时,院领导让我安排现场并上镜头,自当推洪传沪与杨家梅为男女主角,本人躲在一根大冷凝管背后,不过认识的人还是看得出是某人的。事情过去三四十年了,老人追忆逝去的岁月总不免有些感慨。研制麻醉药及其拮抗剂正巧分别在我将近40和50岁的生命最低潮中。领导总算还敢用这个"老运动员",在某些程度上甚至"重用",这与"老九不能走"的指示不无关系吧!至于研制的过程更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制药工作的孤例,也撞上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机遇。然而此项目在学术上没有意义,技术上也并不困难,只不过要使用自行制备的有毒试剂溴化氰。现今极其费解的是以我当时的身份和处境是什么动机而敢想敢说敢做,既冒风险又自讨苦吃,擅自提出这种"倒施逆行"的"第三十七计"呢?有道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我却是一头"老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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