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仙藤的《爱上一片海》
在路边开满蝴蝶花的草丛中,树叶围着阳光的金边,随风闪动,有童话的色彩。这样的路上,也会有关不住的歌声飞出来,和着那夏天的风……终于到了呵。藤真一个刹车,很快将这辆摇摇晃晃的吉普车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午后海边的阳光,果然让人炫目啊, 视镜反射的光令他无法对视,没有人,藤真把车慢慢倒进了海边的停车库。他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取出两个三脚架,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个绿白条纹的大旅行袋——里面放的可都是胶卷啊——大约二百多卷。都是藤真这次的收获——在Los Angles 下的飞机,去了Yosemite,开车穿过堪萨斯的草原,最后去了五大湖——战果累累啊。他捋了捋头发,卷起袖子,把三脚架扛到肩上,用一只手扶牢,另一只拽着箱子和旅行袋向海滩走去。200多米处就是他的海边小屋。不一会儿,藤真就站在了自家门口。他翻出钥匙,插入,轻轻转动门锁,有些转不动呢,微微一用力,门推开了。。灰尘夹杂着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藤真走到窗边,轻扯过窗帘,拉开几乎落地的窗,阳光和海风立刻掠进穿过了整个房间。白色的窗帘轻轻飞舞起来,抚摸着藤真的脸颊,迎着阳光藤真露出了同样灿烂的笑容,还是白色的窗帘最好呵,阳光暴晒也不会褪色。他站了一会儿,把三脚架搬到了客厅里,旅行袋扔在沙发上,箱子拖到了卧室里。藤真的海边小屋分为三个部分。客厅,白色木门,能做成窗的地方都开了窗,黑色大理石的地面,白色的软软的休闲沙发,让人一坐上就会陷下去。那个人他就很喜欢。对了,还有玻璃——金属框架的桌子,线条流畅简洁,闪着金属的光泽,很美。白色的小推门隔开了厨房和浴室。另一扇门后是暗房。走过客厅,是一个露台,木头的地板,高于客厅,两侧竖着低低的栏杆,靠内侧的栏杆边摆着白色藤条的桌椅。另一侧的栏杆,可以推开,走下台阶可以直接走向海边。台阶边种着藤真喜欢的花儿——含笑和浅蓝浅紫的绣球花,在微风中摇曳。藤真很喜欢这个开放式的露台,有屋顶遮雨,可以看海。这个露台连接他的卧室。在那面墙上,挂着一幅拼图——飞舞着金黄色落叶的秋天的树林。这幅拼图是很久以前骗一个人一起拼的呢。走进卧室,虽然两年不来了,家里的灰尘不大,看来有人帮忙打扫了。卧室的地板一部分是石头——不太锋利的、大块的白石头,复式地台边围了地毯,软软的细腻的,像极了白沙的海滩。地台上是低矮的床,看上去也是软软的,让人想扑上去。这里也是开了大面积的窗,藤真他任何时候都想要看到海。如果不是卧室的话,健司你会开更多的窗吧?仙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也很可恶,藤真有些怀念的笑笑。这是很久以前吧。窗前床边是一个很大的很低的工作台——也是白色木质的——藤真有时在上面剪贴处理照片,台子上有一个很漂亮的玻璃瓶,里面有许多绿色玻璃珠子,在闪着动人的温柔的光。这个花瓶也是回忆呢。但真正使这个房间特别的并不是这些。墙和天花板。窗并不占去整面墙,所以藤真在适当的地方贴了许多照片——照片里的对象是有海——只有海。藤真的照片总是很漂亮,他能拍出别人都无法表现的个人的感情在里面,不管对象是人或事物,他的作品总能让人感受到那些藏在内心的感情。所以他的顶头上司们——《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们曾作了许多说服工作——这些照片登在杂志上会很吸引人,它们都堪称是藤真最出色的杰作。而且kenji你会更出名的。他们这么说。虽然他已经很有名气了。后来藤真渐渐答应拿一些出来发表,果然激起了读者对海的痴狂。但大部分藤真还是只把它们作为心灵的收藏。心灵的收藏?藤真,这是你拍照的原因吗?花形曾这样问过他。拍照?是制作照片吧。花形,说这样的话太不像专业的摄影师了。藤真像看着犯错的小孩那样笑。这个说法到是和某个家伙很像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藤真其实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得清。藤真笑眯眯的看着花形。笑容很美,淡淡的像夏天的风,还有茶色的柔软的发丝,碧蓝色如大海一样深的眼睛,美的好象会灼伤人的眼睛,花形这时总会想,希望他会一直这样笑下去。花形真是简单又温柔纯朴的男人啊。藤真这样想。他主要是打理一家摄影公司,婚纱摄影,拍出的照片总是让人觉得暖暖的。有时候他也处理剪辑一些照片,发给杂志社,还会拍一些广告照片,都是水果,水灵嘀嗒,鲜嫩欲滴的,很可爱。典型的居家男人啊。而自己,是流浪的人。藤真看看天花板。大块的深蓝色,中间镂空用来透光,还是几层有层次的天花板,边缘是不规则的曲线,也可以透光。上面贴了一些云母片,夜晚,月光洒进来的时候,云母片反射出光芒好像明亮的星星在眨着眼睛。在床上铺上水床垫子,躺上去,感觉就像晃晃悠悠在海上漂荡,坠落在无边无际深蓝色的夜空里。他的房间就像是海,连床头的背景墙也是渐变的冰蓝色。躺了一会儿,还是坐起来,冰箱和厨房里都是空荡荡的,去超市好了。藤真换上一条卡其布七分裤,光脚拖着拖鞋,甩上门,晃晃悠悠向公路上走去。他离开时,眼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另一栋蓝顶的海边小屋。那栋蓝顶的小屋也迎来了他的主人,其中一个,仙道。此时,仙道正坐在房子里,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刺猬头,还好发型没倒掉,长途旅行真是令人乏力啊。他拨了一个电话,以一个极夸张的姿势倒在沙发上,“枫,……到啦,人家想你了,打个电话不行吗?……你在日本国家队?”流川枫握着手机,轻轻转着右手上桔红色的球,“嗯,要跟他们打练习赛……樱木也在……”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红毛猴子抢去了,仙道耳边立刻像放了一个扩音器,“哈哈,刺猬头,本天才一定会打败死狐狸的……”“白痴”。仙道几乎可以想象到流川那个附赠的白眼。红毛猴子的声音在电话里渐渐远去,看来赤木猩猩的拳头威力不减当年啊。好像又回忆起了在神奈川高中联赛的日子。“彰,我星期五可以回来。”“好啊,枫,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亲一个……”章鱼又在粘人了。“……去死。”流川言简意赅,脸又红了。仙道微笑着搁下电话。流川和樱木,对待篮球真是一样的简单又执著啊,自己爱上流川,是爱上他的纯粹和执著吗?那么那个人呢?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联想让仙道有点吃惊,是看到海所以会想到他吧。仙道坐起来,向门口走去,要去买点东西了,还有晚饭,也需要在小酒吧解决。出门的时候他拿起一把伞——夏威夷在这个季节常有的暴风雨。他抬头看了看屋顶,又要油漆了。海边的房子,由于阳光的暴晒和海水的腐蚀总是老化得特别快,家具也一样,所以一年要修理一次。这种事他习惯自己做——就像他习惯照顾枫一样,除了做饭不会,仙道在其他方面都照顾得他很好。仙道还是迎着阳光,穿过篮球场——和流川一对一的场所,远远看了看另一栋房子,也要油漆了。藤真在超市左晃右晃,篮子里很快装了啤酒、纸巾、牛奶、长条面包、新鲜的肉类、鱼、冰虾、蔬菜。走过水果柜,他挑了好些个猕猴桃,又经过冷柜,他驻足看了一眼,什么也没买走了。冷柜散发的冷气让他的身体一颤,冷柜的这种冷气总让他觉得凉到心里,藤真希望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握住自己的手,以前,有一个人这么做,有一个人,不让他感到寒冷。走出超市时,天已经完全变脸了。大块的乌云压下来,是暴风雨的前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太平洋上,所以连乌云也不是黑色,而是灰色的,还有一点点蓝——像打翻的蓝墨水和着水在纸上渲染开来,和灰色混杂在一起。藤真对这种颜色觉得很陶醉,他望着天,雨就这么下来了。在藤真发呆的时候,仙道正走在街上。那个人,……是健司?茶色头发,纤弱的背影,绝不会错……藤真想看来等不到雨停要变成落汤鸡回家了。七点半《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会来电话催照片,问他的进度,安排他以后的任务,藤真没有手机,因为他说自己无牵无挂也不想被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找到,他欣赏自己这份随意,但是工作还是要负责的。而且明天下午一定要寄一些照片回去,再不回去,来不及冲洗。藤真已经打定主意要冲出去之前,迎面冲过来一个人,横在他面前。那个人,眼睛已经被雨打得睁不开,嚣张的朝天发也耷拉下来,很高的个子,还有那个熟悉的温暖的气息。藤真有些恍惚,来人已经把一把伞握在他手里,紧紧地握着,藤真充满凉意的手。很暖,藤真微微的颤抖,那个人一阵风似的走了。。消失在雨幕之中。是仙道啊。藤真打着伞,抱着大大的纸袋,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要回去冲印照片了。藤真到了家后,先接到了电话,解决了工作安排之后从旅行袋里取出胶卷,先冲印Yosemite的照片好了,老总说过要为National Park做一个特辑。藤真钻进了暗房,他把胶卷一排摆放在工作台上,它们在冷藏柜里保存的很好。就是吉普车里的冷藏柜。藤真再次钻出暗房,从大箱子里取出了昨天配置好的显影液和定影液,可以用了。藤真再次进入暗房,把胶卷和显影罐放入暗袋,装罐,水洗,倒入显影液,停显,定影,水洗,晾干。在黑暗中,他不停的重复,动作流畅简洁,一气呵成。然后选择适当的照相纸,试样,正式曝光,显影,停显,定影,水洗,上光。有一些照片还要作特殊的处理,放大,压制成不同触感的,等等,已经不纯粹是工作了。正在藤真一阵忙碌的时候,仙道也回到了家。他看看藤真的小屋,一片漆黑,陷在夜色里,健司他——习惯黑暗,自己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也不能,让自己生病啊。雨已经停了。天空像墨蓝色的玻璃,星星被水洗过,很亮,很亮。第二天早晨。仙道起床,拎上油漆桶,有些像梦游似的,向藤真的小屋走去。不一会儿,仙道已经站在藤真的卧室窗前了。这家伙,睡觉总是不拉窗帘。真是很可爱啊,仙道笑眯眯的看着,虽然这家伙总是睡得很没形象。仙道觉得再站下去,就像变态偷窥狂了,于是他开始敲窗。在他持续不断的努力之下,藤真醒了。仿佛依稀好像大概藤真是睁开了眼,看见了他。仙道只能这样判断。但藤真翻一个身,又睡过去了。明明有钥匙,还要我给你开门?。仙道哑然。他嚣张地笑笑,健司,我是先礼后兵。仙道走到露台边,把油漆桶放到台阶下,脱了鞋,推开栏杆,走了上去。弄脏了他的房子,健司会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咪,要发狠抓狂的。仙道拿出钥匙,如果不是房子里的照片,藤真一定不会装上三重的保险锁,打劫他,也还是很容易的。仙道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几年来,仙道一直默默地保持一份默契,每年夏天来替他油漆一遍房子,,还有会替他打扫和整理,知道,藤真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的空间。他居无定所。而且流川也不阻止他这么做。仙道看墙上的照片。都是海,健司他——爱上海,真是爱疯了。冰蓝的,墨蓝的,深蓝的,蔚蓝的,灰蓝的海,温柔的,咆哮的,平静的,孕育生机的海,神奈川的海,夏威夷的海,澳大利亚的海,巴厘岛的印度洋,普吉岛的太平洋,夏天的加勒比海,冬天的爱琴海,北欧的波罗的海——藤真这么爱海,他的前世是人鱼吧,也许还是海的女儿。仙道感到自己的想法很有趣,浪费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给墙壁。他转过身,在藤真的床边坐了下来。很舒服啊,自己也还没睡醒,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眼皮就粘在一起了,而且慢慢地向床上躺着的人靠过去。仙道从后面轻轻环住藤真,嘴唇触碰到他凉凉的发丝,也合上了眼睛。可惜这个温馨浪漫的桥段没保持多久就突生变故。藤真突然一个翻身转了过来,仙道吓了一跳,还是吵了他,凭借自己灵敏的神经知道少不了皮肉之苦。但是,他估算错误。。藤真只是打算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的手紧紧抱住了仙道,贴着他的刺猬头,美美的睡着。健司,完全把自己,当成抱枕了嘛。仙道很无奈的面对了这个变故。两个人现在呈现很暧昧的姿势在床上,而且仙道的嘴唇还几乎触到藤真领口下面的肌肤。现在他是真的睡不着了。仙道的目光锁在藤真的脸上,秀气的眼、眉、嘴唇,他的美和流川的很不同,流川像一座冰山,一块玉石,纯粹得让人震撼、让人无法抗拒。而藤真像天上的云,白色的云,软软得像棉花糖,咬上去甜甜的,近的时候围绕着你,远的时候高高飘在空中,好像用手去抓,就会轻轻散去。而且,虽然在世界各地不停地跑着,皮肤总是保养得很好。藤真好像从小到大都晒不黑,除了有一次,去非洲拍摄野生动物,在毒辣的阳光下,藤真被晒得像只煮熟的虾,全身蜕皮,出水泡。仙道想起来,那时候真是用了好多的药膏啊,闭上眼,好像现在还能回忆起那凉凉的粘粘的药膏。仙道还是凝视着藤真,他的眼睛,可惜是闭着的。仙道觉得没有人能拒绝这双眼睛,尤其是藤真用心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也许,自己在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就是真的陷进去了,陷进了大海,淹死了。健司他,真得这么累?好像他是睡不到什么好觉。飞机上已经是很好的地方了,通常是在吉普车上,在满天星光下,睡去。因为要等日出,要等天晴,要等花开,许许多多。。不知道过了多久,藤真醒了。当他意识恢复一点的时候,立即从身边那只大章鱼边跳了开来,“仙道彰……”要抓狂了啊,仙道摸摸鼻子。“其实,……健司啊,……好像……是你抱着我不肯放啊!”露出痞痞的笑容。藤真的脸一下子红了,摔上门,大步地走出卧室。仙道跟了出来,坐在客厅的金属椅子上,空空的肚子等待着今天的第一餐。藤真气咻咻的站在水池边,简单的洗漱,把昨天买的猕猴桃刨了皮,恶狠狠的扔进榨汁机,又倒了点牛奶进去。只倒了自己的一大杯,不便宜那个刺猬头。藤真开始煮蔬菜粥,清清的很香的烩菜的味道,立刻溢满了整个厨房。只要条件允许,藤真对吃都是很在意的。他把蔬菜粥和猕猴桃汁端了出去,想再煎上一个鱼饼。等他再次出来,菜粥已经没有了,猕猴桃汁也去了一大半。“仙道彰,早餐是我的。”藤真不留余地。仙道则是了解地笑笑。挑衅的“我知道”。下一秒钟,仙道拉过藤真,吻上了他的嘴唇。他把一点猕猴桃汁喂到他的嘴里。又过了很多个几秒钟,藤真已经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仙道的吻,模糊了现实和回忆的距离。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将来,也没有过去,只有回忆。很甜蜜的温柔的吻。。。藤真跌坐在椅子上,脸涨得很红,仙道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他在他耳边吹着气,“健司,我去油漆了哦……”然后在藤真拳脚挥来前,摇着刷子出了厅。看着这个背影,藤真的眼中流露出一点点的怅然若失。仙道开始比较卖力的油漆,一只眼瞟着房子里的藤真,他吃了早饭,他走进暗房,真失望,想想仙道彰比起照片好像毫无魅力可言。很久以后,藤真走出来,拿了大大小小的一叠照片去水龙头下冲洗,然后走上露台,像晾衣服一样把照片用竹夹夹在一根细绳上。然后端出一杯猕猴桃汁,坐在藤椅上,看照片迎风起舞。藤真穿一件白色衬衣,米色休闲短裤,露出很修长的腿,仙道想,真是很好看啊。被风翻动的衣领,露出锁骨边的吻痕,难怪他这么生气,原来,……这个,仙道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刚才,实在是靠得太近了。藤真的小屋油漆过一遍以后,仙道向自己家走去,自己的房子也不能不管啊,而且第二遍漆要过一些时候才能上。藤真继续发呆。下午的某个时候,藤真去了夏威夷的邮局——邮了一大包照片,还给花形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的最后,藤真恍惚听到一声“生日快乐”,今天是……生日?藤真想,真是太忙了,年纪大了,记忆力衰败了。下午的阳光很灿烂,晃的人的心因为没有了阴影而清澈透明,慢慢地形成涟漪叩击着心胸。藤真坚信阳光应该是夏威夷的土特产之一,他仰起头,很享受这一切。回到海边,看到的是在海边钓鱼的背影,不由自主也走了过去,坐在5米开外。仙道从来没有钓上过一条鱼,也许他也从来不是真心地想要钓一条鱼。藤真想了想,叹一口气,拍拍身上的沙,走了。回到家,藤真着手打理自己的生日大餐,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黄昏的时候,仙道急急匆匆来找他。是来蹭饭吗?好像不是。仙道拉了他,往海边跑去。静静的,两个人在海边站定。真,你仔细看着。仙道笑眯眯的说。真,好像是很熟悉,有好遥远的称呼……藤真看着仙道扔出了两样东西——后来知道是打火机,噌的一下子,身边海上都有火焰燃起来。在白沙沙滩上是一个包围着他们的巨大的心形,里面的火焰写的是“Happy Birthday”;海面上漂浮的那一个,更为壮观,写的是“Akira Love Kenji”。灿烂的火焰倒映在海水上,远处的残阳如火炫目,蓝、紫、红、黄变幻着美丽流霞的天空,在藤真眼中只剩下那片火焰。。慢慢燃烧。彰……在心底轻轻呼唤的名字,却是让自己也觉得陌生。藤真看着仙道眼里溢得满满的喜悦,好像跟人炫耀自己的糖果的小孩一样,他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只不过眼角闪烁着泪珠。这一切也瞒不过仙道的眼睛。仿佛突然间,心里面有止不住的忧伤涌上来,塞住了呼吸,蒙上了眼睛。真,我们都放不了啊。。 。 。。 。。许久的低头沉默,藤真突然抬起脸,淡淡地说,“彰,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我想为现在的画面拍一张用眼睛拍的照片,……现在的天空,海面,白沙和火焰,还有你的样子。”藤真的眼神恻然幽深,仙道只有沉默。我们能记取的回忆实在太少,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后被永远留住呢?没有你的时候,当阳光洒进来,我变得没有梦境可以凭吊,没有黑暗可以逃避,没有你存在的现实,对于我而言,仿佛更加黑暗的存在。在黑暗中,我不知道如何离去。很久以来,我穿梭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常常会想起你来。我想我的出生,是为了要和你相遇,从出生那一天起,我注定向你存在的方向跌落,至今我仍然感激这一点。有时我想要寄一张照片给你,寄给你我的样子,现在的、每一刻的样子,但是我也不愿意它们打扰你的生活,不想逼你作出选择,不想你有一天感到一丝的后悔和歉然,如果有,我宁愿是对我,因为我一定会谅解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所以每年你会收到我的一两张照片上面并没有我,我想你可以为这一两张照片找到借口,他们放在我的邮箱里,我知道你都看到了。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你都明白。这一切,都不需要语言来传达。两个人无言地站在沙滩上,握着彼此的手。半个小时后,晚霞携夕阳的手离去。一个小时后,天空上还有白色的云。远处有灯亮起。两个小时后,天空变成深蓝。五个半小时后,沉入黑夜。风继续吹。灯灭了。 。 。第三天早晨,当仙道醒来后,藤真已经在厨房里煮早餐了。仙道走上去,轻轻环住他的腰。藤真转过头,暖暖地露出笑容,继续。做的是水晶饺子,冬瓜批成薄片,在清水里煮软,煮熟的南瓜肉刮成茸,拌上事先备好的调料,最后捏成饺子的形状。晶莹剔透,很漂亮。不过两个人看着这么鲜艳的颜色,都有一点点回忆起以前:……很多年以前,藤真和仙道就是认识的——不过那仅限于“神奈川双璧”“翔阳学生教练”和“天才球员仙道彰”之间。藤真东大毕业之后,到了美国,成为世界摄影家协会最年轻的成员,受到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特聘,蜚声海内外。仙道没有那么坚持一定要继续打篮球,却一直追随流川效力日本国家队,后来也一起来到美国打球。好几年以前,买下了夏威夷海边的一栋小屋,每年夏天都回来这里度假。那一年,他独自归来,意外的遇到了藤真……学长,他乡遇故知的仙道很兴奋地迎上去。流川呢?藤真故作好奇,你们没有一起?当年不是号称神奈川最美形的情侣吗?藤真眯着眼大笑。搞得一向脸皮极厚的仙道也红了脸。那天是藤真第一天搬来——海边的另一栋小屋。以后的几天,仙道饶有兴味的探望藤真,看他指挥一些人装修,把东西搬进搬出,在墙上贴照片,最后忍不住,帮他刷油漆。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刺猬身上有了斑斑点点的蓝色。于是,顺理成章地来到水池边洗刷子和衣服,而那个时候藤真也在。他洗着一个调色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忽然抬头,对仙道说:“刷子借一下。”看到仙道愣在那里,藤真伸伸舌头:“算啦,不借了。”可是两秒钟以后,又抬起头,“还是借一下。”调皮又可爱的表情,轻轻抢走了仙道手里的刷子,然后很快乐地洗起调色盘。当时,他们离得很近。藤真的气息和那个下午阳光的味道一起刻进了他的心里,仙道的大脑里有些乱哄哄的,理不清头绪,但是很久以后,他明白那就是心动的感觉。每当想起那一刻,藤真对他所绽放的笑容,他好像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个下午闻到的他发丝的清凉,空气中含笑的香气和大海特有的气息,许许多多一齐涌上心头……那件T恤上的油漆至今没有洗干净,其实洗不掉的,又哪里只是油漆呢。……沉醉在往昔回忆里的两个人,慢慢地醒了过来。爱情就是那个时候,不可抗拒的来到。真,我们跳一支舞?仙道拉起藤真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头,一只手放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慢慢的移动脚步。这时候,电台插播广告。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笑意。然后,音乐起,一曲终,仙道仍哼着那个旋律,和藤真一遍遍地跳下去。希望可以永远不必停……2003年6月17日的上午,夏威夷的海边小屋,一个叫做藤真健司的男子,空气里弥漫海的气息,电台里放着《天荒情未了》的主题曲——“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不想要提起,也不想要谈论……To my heart之后的几天出奇的平淡。藤真,每天冲印照片,做饭,去一次邮局,看海,看星星。仙道,每天重修房子,打篮球,钓鱼,看海,看星星。这样一直到星期四的晚上。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吃完饭,一前一后向海边走去,坐到沙滩上,还是沉默。从黄昏直到黑夜。看海浪一阵阵向前推,把浪花拍成粉碎,直到平寂。像化不开的夜,将一切都包围。凌晨一点的时候,藤真睡着了。他的头靠着仙道,从他的胸前滑落到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仙道侧过头,不再看星星。直到自己也抵不住倦意,才抱起藤真,回到他的小屋,印上一个晚安吻,在他身边睡去。凌晨四点的时候,藤真醒来。其实他没有怎么睡,只是想在这个时候醒来。他看着身边的人,抚摸着他凌乱的额发。你问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没有从小就想实现的心愿?我没有回答你。我不是认为你做不到,而是因为,已经错过了。星期五的早晨。仙道替藤真理好了行李,搬上吉普车,然后驶向港口。路上依然有盛开的花,阳光依然明媚动人,只是变换了时间。港口,已经停好了一艘大船。“彰,虽然有更先进的交通工具,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乘船?”藤真别过头,没有等他的回答。“你听听船的汽笛声——”——…………很凄咧的鸣声。不仅让出门远行、转身离开的人流下泪来,而且让随便来走走、没什么可思念的人也落下泪来……我知道,其实你也怕落下泪来。我们都不敢看彼此的眼睛。我害怕如果你开口,我会现在就抛下一切,和你离开。因为我,无法抗拒你的呼唤。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不得不背负的感情。我知道你要说的话,还记得我们一起也是唯一看过的电影吗?《夜海倾情》。主人公最后拒绝了所爱的人:你爱上了我,真的,我也爱上了你,但是我离不开这片大海。就让我们彼此都放手吧……我知道那就是你所说的。流川他很幸福,他的世界简单到只有爱和不爱。但我们不是。其实我只是,有的时候,突然想要见见你,我怕我的回忆褪色,怕那一点点的幸福回忆不足以支撑我回忆到老,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得更多。藤真上了船,终于在船舷边,转过身来,向仙道挥了挥手。隔得很远,足以让我们看不到彼此眼中的泪,和心离开的声音。其实你才是我的海啊,但我离不开我的港湾。其实你才是我的海啊。曾经我听到一个古老的传说,如果可以走遍这个星球上的海,在每一片海中埋下你的思念,那么你的爱就可以在世上所有的大洋和河流中辗转流动,伴随你思念的那个人,直到这个星球变成宇宙中的尘埃。你知道我的心愿吗?其实我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看一辈子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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